用土地一年的收获为你熬一碗腊八粥

2017/01/06

撰文:方未来

“初学喊爸爸的小孩子,会出门叫洋车的大孩子,嘴巴上长了许多白胡胡的老孩子,提到腊八粥,谁不口上就立时生一种甜甜的腻腻的感觉呢。”

把糙米、青米、黑米、红米先用锅炒熟,入水煮,加上稻米、红枣、花生仁、白糖一起煮成一大锅,听它们在锅里叹气似的沸腾着,满屋都是粮食的香气,就像沈从文先生九十多年前写的文章一样,过了那么多年,我们到了这个节气就不由自主地想念腊八粥带来的温暖。

今年腊八,我熬粥用的所有材料都是我们义远有机农场种植的。吴越是最早驯服野生稻的地区。我们所在的这片莫干山脚下的稻田已经有一百多年的耕种历史。从我们接手以来,完全遵循自然循环种植,没有杀虫剂和化肥,重建土壤里的微生物平衡。合理的轮作计划、投放蚯蚓与休耕等措施,让土地得以休养生息,恢复健康活力。

回看朋友圈,今年也是我真正生活在农田里的一年:

七月中,白天顶着烈日耕田摸草,夜晚欣喜地发现,稻田变成了一个奇幻王国,蜘蛛是各个田块的领主,各种小昆虫彻夜鸣叫,青蛙与蛇互相博弈,月光和野花静谧地呢喃私语。

九月一日,稻子结穗了,我正式住到了田里。从工作的稻田到宿舍只需要走30秒。早晨起来巡田看白鹭,中午煮木桶饭给大伙吃,晚上听虫子叫,喝自己酿的米酒,活了30年的我第一次知道什么是生活。

数九寒冬,农场的早晨特别冷,早上起来小道里的草上满是白色的厚霜,晚上忘收的衣服会被冻成硬邦邦的冰块。而进入休耕时节的土地,看似安静,其实已经开始了他们的能量储备。就如同一天中最冷的时候在黎明之前,热的边际增减量刚好相等的那一刻,也是温度往回走的时候。

一年一季的新米上市之前,不仅要测评米的光、香、白,还要求检验大米的口感、触感、黏度和甜度。与其他著名产地的大米相比,义远有机农场出产的稻米油脂和内含物质都非常丰厚,具有南方人偏爱的软糯香甜的口感。 

农场里五彩米,一年只种一季,吸收了足够的养分,内含物质丰厚,用来煮粥是最好不过的。蔬菜地里的南瓜、番薯、芋艿,越到晚冬淀粉积蓄得越多,香气和甜度都处于巅峰状态,与米搭在一起口感应该会很融合。

在田间生活的日子里,我学会了煮饭、做团子、打年糕、酿米酒,思考将稻米转化成不同形态,让更多的人爱上大自然的滋味。如果可以,先从一碗简单的腊八粥开始,重新发现生活的滋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