简单的一天·市集篇 | 擀杖起艺:拿起擀面杖,对抗偏见

2017/09/02琉球

擀面杖在很多北方孩子的眼中,是家中厨房最神奇的物件,面条、大饼、包子、饺子……一根笨重的棍子下能变化出无数种花样美食。在微博上有位人称”擀叔“的美食达人,他的吃货相册里,没有精美的摆盘或是浮夸的滤镜,实实在在的民间美味从灵魂深处勾引你的味蕾。

“擀叔”余波来自郑州,设计师出身,因为一张大饼和姥姥过世的触动,2015年成立品牌“擀杖起艺”,从河南开始,搜罗四散在华夏大地的美食。2016年和另外三个设计师朋友在郑州开了一家串串店,“擀叔”的名称也越来越响。

提起擀面杖,余波印象最深的不是杆子本身,而是妈妈半弓着腰,系着围裙在擀面。“家乡从来连着胃”,这是他出城再回乡的这些年来,最大的感触。 

十五岁去外地求学,之后回到家乡,余波说,人总在快乐的时候得意忘形,也总是在最失落的时候想起家乡,比如一碗妈妈的手擀面。“我没办法用语言说‘我爱你’,但我会说想念她的饭,妈妈拿我没办法,就说,回来吧。每到这个时候我心里面总是特别软。”

余波接过妈妈手中的擀面杖,不仅想找回儿时的美食记忆,更想高举擀面杖对抗防腐剂、添加物和工业化流水线,“擀杖起艺”的名字由此得来。

2015年,工作室有位同事带来了她外婆做的焦饼,余波一尝,嗯,确实是小时候的味道,那年余波的姥姥刚去世,这个小小的焦饼给他带来了很大的触动。

焦饼是河南民间专治小儿积食的利器,其中有一味药材叫做“鸡内金”。鸡内金是鸡胃内部的一层薄膜,家里的外婆,奶奶会把杀鸡攒下来的鸡内金,在蒜臼中捣碎,和芝麻一起掺在水和面中和好,用擀面杖擀成薄薄的圆饼,生火,烤干,咸咸脆脆的焦饼在那个物质匮乏的年代,是小朋友们最爱的零食。

“食物最独特的魅力是能把情感带进去。”作为设计师,余波思考能不能用自己的力量,让更多人尝到童年的焦饼。于是他跟着同事,到河南周口,见了那位做饼的姥姥。

听了余波的请求,姥姥不好意思起来,她认为这些都是拿不上台面的小玩意儿。结果真正动手做饼时,她比谁都开心,边做边回忆当时在工厂里的青春岁月。儿孙四散各处,姥姥独自守着一个院子,80多岁的老人在这一刻仿佛又回到了当年风华正茂的时光。“人比食物好吃,特别有味道。”余波用随身带着的相机记录下了,面饼和擀面杖在姥姥手里翻飞的情景,也由此有了“擀杖起艺”第一款产品。

品牌做起来后,余波最早在微博上销售,虽说是卖货,但他偏爱讲“人”的故事。“你生病的时候想吃什么?”有一回他在微博上发问,结果收获了许多心酸的回答,有人想念妈妈做的面条,有人后悔和妈妈吵架,没有好好吃最后一顿饭。余波随手回了一句:“吃饱的人生从来不迷茫”。这句脱口而出的话后来变成品牌标语,去年来参加上海简单生活节时,好多人都在“擀杖起艺”的摊位前与这句嘹亮的口号合影。

“人在外面一定要吃的好一点,别人不会心疼你,自己要心疼自己。我爱分享食谱,也是想告诉大家,在迷茫的时候,可以自己取悦自己。”

“擀杖起艺”的第二款产品是丈母娘特制剁椒酱,也是因为这个酱,品牌一下子火了起来。

丈母娘知道余波喜欢吃辣又经常加班,每次来看他们时,总会带上自己做的剁椒酱,希望他多吃几口饭。后来余波的朋友们吃了都说好,他就开始着手把剁椒酱纳入“擀杖起艺”。

买来海南剁椒,不经油炸,用高粱酒,盐,糖,麻油做成,新鲜健康。上层麻油隔绝空气,里面白酒杀菌防腐,不用任何添加物,只需放在阴凉处就能保存很久。“这才是真的民间智慧啊!”

剁椒生长需要充足的阳光,所以剁椒酱只能卖半年,余波不愿意囤货,往往有了订单才开始做。丈母娘忙不过来,太太帮忙做,后来余波找到家乡的小食品厂,请他们按着自己的配方,用更高效和科学化的方式生产。 

“一开始他们不认可我的方式,觉得我们是笑话,‘辣椒酱怎么做礼品?’‘不加防腐剂怎么搞?’或者一上来就要很大产量。” 陆陆续续换,余波找到了一些80后子承父业,生存状况也堪忧的小食品厂,从谈心和交流理念开始,最终还是谈成了。

生意好了,余波却不那么满足,他总在想为什么深夜食堂那么受人欢迎,为什么顾客愿意和厨师聊天?“后来才发现,比起文字宣传、设计传达,我更想在第一时间看到顾客把汤喝进嘴里时,是喜悦还是皱眉。”为此,他和同伴开始计划开一家 “街边小店“。 

虽然余波是个郑州人,但他却十分迷恋着成都懒散惬意的气质。“成都街上的任何一条狗都比我享受生活!”他理想中的生活是躺在摇椅上喝茶,听着收音机,不知不觉就睡着了。“但我们不得不为现实生活打拼,别的做不了,只能把食物带回来。”

去成都的次数多了,余波总能在街头巷尾发现一些有趣的吃食。作为北方人,对于甜咸的口味,余波一开始是拒绝的,结果有一天在小卖部里,发现了甜咸口味还加花椒的花生糖,虽然包装非常老土,但口味着实让余波震惊了。

余波一直认为,食物不应该有地域性,就算“擀杖起艺”从河南出发,也应该包容全国各地的美食。“都说厨房与爱不可辜负,爱情不分距离和年龄,为什么就要辜负食物呢?”

玫瑰山楂酱、米锅巴、花生糖、冰粉、老式点心……今年余波将带着这一年他四处找寻到的民间美食,来简单生活节。

参加去年简单生活节之后发现,我发现有创意的年轻人太多啦,我也不应该做墨守成规的人。” 做设计,寻找美食,开串串店,余波一直把自己的“花心”归结为水瓶座的天马行空,“但就像李宗盛大哥说过的‘每一步都算数’,这些人生大路上的小岔道,都是人生的积累啊。”

简单生活节与其他音乐节或大型市集的不同,就在于创意无处不在。余波得知今年10月4日大地舞台会有一整天的嘻哈最强阵容时,兴奋了起来:“我喜欢嘻哈很久了,特别是地下的说唱歌手。我现在的目标就是用rap唱菜谱,已经写了半截啦,毛豆花生,唱一种吹风喝酒吃夜宵的感觉。”

(图片来源:余波)

A Simple Day限定Q&A

Q.2017年最难忘的一天?

A.太太的预产期在9月28、29号,和简单生活节离得特别近,其实很多事都特别有缘。

Q.2017年最好吃的一餐?

A.给儿子做的葱油面,这是他第一次和我说,饿了想吃面条。他很少提要求,所以有需求的时候,想要无限制地满足他。

Q.2017年遇见过的印象最深刻的人?

A.我有个朋友检查出来得了肺癌,是两个孩子的妈妈,她老公瞒着她组织众筹给她治病。后来聊天,她说她晚上偷偷看老公手机,已经知道自己得了什么病。但即便要离开,还要拍照还要生活,把每一天当做最后一天去过,就是我心中简单的一天。

Q.你觉得怎样的生活才称得上是“a Simple Day”?

A.早上起来给儿子冲牛奶,煎鸡蛋,陪他玩一会,接着去工作室。上午看微博浏览资讯,中午吃顿好的,两点开始工作。有时候是做设计,有时候去街头、菜市场,拍照、看人。最喜欢傍晚去菜市场看人们忙碌的状态,我很享受这种气氛,这是我写东西和做产品的灵感。

晚上回家吃家常饭,喝粥,炒两个小菜,和儿子疯一会儿。或者去店里,坐在角落,观察顾客的状态,有时候特别想写一本书,记录众生百态。

Q.这次来上海简单生活节,有什么话想对我们的观众说?

A.每一天都是生命里最美丽的一天

Q.在简单生活节上,你们有哪款产品是这次特别想向观众推荐的?

A.除了辣酱之外,重点推荐红糖玫瑰冰粉,她就像是battle过后清爽的一段freestyle。

擀杖起艺

成立时间:2015年

成立地点:郑州

淘宝店铺:擀杖起义

简单生活节「2017限定版」场域图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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a Simple Day , a Colorful Day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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